月儿马上将手抽出来,狠狠地拍向罗素的肩膀,“你没良心!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听说你溺水后被九皇子带回了丞相府。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这么着急也不把消息传出去!”
月亮突然击中了罗素受伤的肩膀,她立即痛得“嘶嘶”作响。月亮看起来很紧,拽着罗素的衣领解开罗素的衣服。“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月亮的出现让罗素想起了姜汉生。那天晚上,他也来解开他的衣服。
月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罗素这才回过神来,紧紧抓着她的衣领。“我只是肩膀上受了刀伤。休养了快半个月,伤口已经结痂了。月娘,你不必紧张。”
“你怎么不早说!”月娘说她又要演罗素了,舍不得下手。她重重地敲着桌子。“我告诉过你,你不是省心的材料!你这么大了就不能照顾自己了吗?那不是你们丞相府的大小姐吗?它叫什么.对了,苏新河!我一看到她的泥菩萨就恶心。一定是她。等她下次来做衣服的时候,我就在衣服上撒毒粉毒死她!对了,有什么好的推荐吗?给我一瓶各种厉害的毒粉!”
罗素被月娘的想法逗乐了,大笑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古人不会欺我!”
月亮刚刚给罗素倒了一杯茶,她的声音慢了下来。“接下来是什么?你有什么打算?”
“苏馨莲人还是跟着我吧,我不能和你呆久了。我出来见你是怕你担心。我不会去那里。你告诉她我不用检查账单。我相信她,以后不用给我看了。”
月亮点点头,想起了那个被火毁了的孩子。“从露做事真让人放心。还有…当你在那场大火中救了她的命,她会对你死心塌地。顺便问一下,是谁放的火?你发现了吗?”
罗素点点头,想起了他刚刚遇到的那个人,他的眼睛是漆黑的,不知名的。“李安。”
“李安?那是兵部尚书李安,自己的儿孙一个个死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吗?”
苏络“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月儿忽然拍手,半笑半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报应,什么报应!一定是坏事太多了,老天这样惩罚他!”
“把这个告诉露露,让她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秋月点点头,罗素站起来,捋了捋袖子。“好吧,我要出去了。如果我不出去,苏新河的人会起疑心的。给我挑几件衣服送到丞相府就行了。”
月娘站起来,把罗素带到门口,叹了口气。“有什么事吗?告诉月娘就行了,不用担心。总觉得你年轻的时候心思很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是只要你不开心,就来找月娘聊聊。月娘虽未必令你开心,但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罗素的眼睛有点红,她点点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可以给我挑几件优雅得体的衣服,我给我妈穿。她从今天起就要掌管首相府的后院,总要穿些经得起场面的衣服。”
月亮摸着罗素的头,叹道:“如果我的孩子还在的话,他已经有你这么大了。啊.不说了,放心吧,我一定会挑几件合适的衣服送到总理府的。还有,你要少拿钱。你不能这么明显地占我的便宜。”
苏络哭笑不得,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小姐,情况如何?”苏络尔格林格拉斯紧张地问道。
“你这么担心什么?我还能吃你师父!”月儿紧跟在罗素身后,没好气道。
绿璃缩了缩脖子,谄媚的看了明月一眼,“你这不是怕明月气急吗……”
月儿白了绿玻璃一眼,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话,然后后退了一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苏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月娘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太可怕了!
罗素回到首相府后不久,香清带着百合宫的蛋糕回来了。散完烟,香清说:“师傅,是我四姨。”
罗素歪着头,靠在软塌上,回忆着他在街角看到的那个身影。“你发现了吗?”
“嗯,我四姨一个人出来,在一个普通的茶馆里遇到一个人。男的昨天来家里扮演“霸王”的角色。奴婢还查到四姨之前和这个演员有过婚约,四姨家因为演员太穷单方面取消了婚约。演员很弱,仅此而已。”
罗素紧蹙双眉。虽然欺负她,但她也没打算在后院教训她一顿,所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是怎么知道清湖和京兆府尹结婚的?”
“主人真聪明。奴婢得知,清家是京兆尹的管家。女管家四十多岁,妻子刚刚去世。他一个人感到孤独,但他马上娶了妻子,又对不起亡妻,所以想娶一个妾。清虎父母看到管家能拿出一定的钱,就主动这么说了。”
“还有一件事,清湖家里一直很穷,她哥哥是个赌徒。半个月前,她还不起欠别人的赌债,哥哥被别人剁了一根手指,她就没钱赎回清湖了。奴婢追查到朱管家,今天晚上让香清去财务室把账本拿出来,应该能找到证据。”
罗素点点头,朱管家一向和他二姨亲如一家。二姨刚刚杀了清虎,清虎的卖身契被改了。一定有鬼。
母亲要想掌权,就必须把朱管家拖下水,换成自己人。只有母亲管理后院,才能更省心。
“我的孩子啊,你死得好惨啊……”
“我的孩子啊,你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忍心啊……”
苏络正欲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嚎啕的哭声,不一会儿,青烟刚替苏慕送完糕点回来,沿路听见些传言,就看见院子门口坐着两个老人,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青烟有些听不下去,劝告道:“你们还是回去吧,青瑚不是我们小姐杀的。”
青瑚的父母看都没看青烟一眼,声音不减反而更强,青烟见他们听不进去,忿忿地瞥了她们一眼,朝着苏络的房间走去,“小姐,青瑚的父母真是可笑,说是昨夜梦到青瑚了,青瑚明确地告诉他们,害死她的,就是您,还将这件事当什么似的说给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听。”
青香闻言,冷笑一声,“听说他们伤心过度,睡了一上午呢。许是知道下午有费心神的事情做,还特地吃饱了喝足了才过来,唯恐吃少了没有力气撒泼。主子,奴婢去将他们赶走吧?”
苏络摇了摇头,“就让他们在院子外面哭着吧,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去理会。等他们哭得累了,自然就会离开了。刚好我也给母亲挑了些衣服,青璃,你随我去母亲那儿一趟吧。”青璃应了声,跟着苏络准备从院子的小院门出去,却看见了一个好奇地站在苏络养的花前张望的婢女。
那婢女看见苏络,连忙低下头行礼,看起来娇小的一个姑娘,声音却沙哑无比,“见过小姐。”仿佛有些怕苏络似的,行完礼便急匆匆地走到另一个角落去了。
苏络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她的院子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婢女?她疑惑地看向青璃,青璃会意,解释道:“小姐可能不记得她,她是青秋,一直在外间伺候着。她之前患了风寒,一直躺在房间里,直到前些日子青瑚偶然间提起,我们才知晓,您便拨了些银两给她治病。只可惜青秋病得太久,咳得太厉害,好好的一副嗓子便这么毁了,也因为如此,她的胆子愈发地小,也愈发地自卑,几乎是看见人就躲,只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该做的。”
苏络这才想起,二姨娘让青瑚下药的那晚,她是有听说青秋这个名字。
“人很老实?”
“嗯,整日就待在院子里,也不与别人接触,话更是少,只与青烟和我有些熟悉,时不时地同我们说几句。青秋做什么都很认真,认真到别人与她说话,她有时候都没听见。奴婢也查过她的底子,很干净。”
苏络点点头,转头又看了青秋一眼,这才带着青璃从小院门出去。
苏络到的时候,朱管家正站在新院子里,身后,是十来个低着头的婢女。
“络儿,你怎么来了?”赵氏一眼就瞥见了苏络,上前几步拉着苏络慢慢走至朱管家面前,看着苏络的眼里尽是笑意。
“络儿去挑了几件好看的衣裳,拿来给母亲做礼物呢。在去老夫人院子的半路上才得知母亲到自己院子来了,这才晚了点。”苏络笑得眉眼弯弯,青璃闻言,上前朝赵氏行了个礼,将手中的衣服高高捧起。
赵氏身边的奶妈常妈妈立即笑着上前,接住青璃的衣服,“不晚不晚,小姐真是有心,奴婢正愁夫人的衣服过于简单朴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