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珍珠球与珍珠密切相关,其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女真时代的采珠活动。
“渐渐觉得暖气飘春光,丰年的巷子里都是歌声。离客人停一会儿,到村边看比赛。从鸟背上划过,把它扔过矮墙。孩子跑了忘了累,蔗田翁笑喘牛。”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在一个国家的领域,几个孩子正在玩球,专注于它,忘记了疲劳。同村的老人看了这场战斗,感兴趣的时候差点就一试身手。这热闹的一幕吸引了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的注意。他是清朝嘉庆皇帝(ZHI)的孙子。出生在皇族家庭的支一被村里孩子们的活力所感动,高兴地写下了这首歌《观村童白打》。
“白打”原指蹴鞠中两人相斗,明清武术中也有空手格斗的意思。然而,在支一看到的球赛中,没有人在踢足球。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现代棒球,有时投球,有时击球,带球跑。孩子们在玩什么?有人怀疑很可能是目前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满族珍珠球。
珍珠球被满族人称为“踢”、“挑”或“掷”。“核”其实是满语中“尼初和”的简单发音,“尼初和”是珍珠。“踢”和“掷”是玩法,“采珠核”揭示了珍珠球的本质:是一项与采珠有关的运动。
对于女真人来说,采珠面临着更危险的考验。辽东采珠的最佳时间是十月。但东北十月是冬天,天寒地冻,水面都冻到几尺厚了。为了采集珍珠,女真人不得不凿穿冰层,待在冰冷的水中。冒着溺水和冻死的危险,我寻找珍珠。自然界中,有——只天鹅,是女真采珠人的强劲对手。以天鹅和蛤蜊为食,吃了蛤蜊肉后,蚌壳里的珍珠就进入了天鹅的庄稼。为了从天鹅口中夺下珍珠,女真又养了猎鹰海东青。遇到天鹅,采珠人会放出海东青,等天鹅被击落后,再把珍珠取走。女真人为了采集珍珠,真的可以用“上天下海”来形容。
珍珠球比赛中使用的设备。
丁是怎么收集珍珠的?根据《吉林外纪》的记载,采珠时一般选择水深,向下插一根大竿,然后持竿向下,潜入深水寻找蚌。挖到一定数量后,朱鼎带着蛤蜊,回到船上,装进筐里。最后,负责的官兵和朱丁一起,一个个剥蛤蜊,取珍珠。需要数百只蛤蜊才能得到一颗珍珠。
为了提高采珠的速度和数量,珠丁做好了采蚌和装筐的工作。捡完蛤蜊后,它们不回船,直接扔到船里,被同伴捡起来,然后继续在水里搜寻蛤蜊。有时候船上的珠子不靠岸,而是把甲板上的蛤蜊扔到岸上准备好的篮子里。捡蛤蜊节省了串珠的工作时间,提高了效率,所以很快流行起来。珠子是一颗一颗扔出来的,他们为了更快的速度和更好的配合而竞争。久而久之,抛蛤蜊背后残酷的生存竞争意识消退,成为一种游戏,不仅可以在河里玩,在陆地上也可以玩。这就是珍珠球的雏形。
珍珠球的起源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满族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以渔猎为生,也崇拜水中的鱼神。祭祀神灵时,他们会把柳枝扎成鱼形的神,在鱼背上放竹篮。善于游泳的人随着鱼在水中游走,不断潜入深水中捕捉鱼、虾、贝壳等水产品,放入竹篮中。这种祭祀神灵的仪式被朱鼎继承,并衍生出珍珠球的游戏。
八旗龙旗迎风飘扬,身着满族传统服饰的珍珠球选手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比赛。
但最原始的满族珍珠球游戏,早在民国初年就失传了。如今,在伊通这个全国唯一一个专门用于训练和比赛的珍珠球馆举办的体育运动,经过全国体育工作者挖掘、收集、整理相关文献资料,采访满族老人,一点一点拼凑,终于在上世纪80年代回到了人们的视野。
在传统的珍珠球比赛中,有水域,蛤蜊区和胡伟区。顾名思义,水域模拟采珠人的活动范围,——条河流和水面。蛤蜊区是防御区,寓意蛤蜊壳厚,保护珍珠不被轻易采摘。“胡伟”也是满语,意为船,所以胡伟区是
接珍珠的区域。但只在三个区域里抛球、阻拦、接球,有点像儿时躲沙包游戏,平时玩玩没问题,若想成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的竞赛项目,还得“深加工”。于是,民族体育工作者们又进一步制定、完善珍珠球的竞赛规则,参考篮球、手球等项目,把珍珠球变成了一项兼具竞赛性、趣味性的集体球类项目。
珍珠球运动的比赛器材,除了球以外,还包括蛤蚌区队员使用的模仿蚌壳的球拍,和威呼区队员使用的捞珍珠的抄网。运动员在场地中央的水区相互争夺珍珠球的进攻权,进攻者在“水区”内可向任何方向传、投、拍、滚、运“珍珠”,力争让站在得分区内的本方队员(抄网手)采到“珍珠”。在规定比赛时间内,得分多者取胜。
水区队员不仅要具有良好的个人技术,还要与抄网手默契配合,才能顺利得分。从水区争夺进攻权并投球入网,这与风靡全球的篮球运动颇为相似。但珍珠球的“篮筐”是可移动的,投球兜球的配合,不像投篮,而更接近于行进中的传接球。
手持球拍的防守队员呢?他们站在两侧的封锁区内,用左右手中两只球拍,封、挡、夹、按,阻止对方的水区进攻队员投向得分区的“珍珠”。如同足球中的守门员和排球中的拦网队员,甚至还有点像《哈利波特》里魁地奇比赛的击球手——随时挥动球拍,把球打走。
广西人爱打、善打珍珠球,与历史暗合: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南端的合浦县,正是南珠的故乡。根据《后汉书》记载,东汉时合浦“郡不产谷实,而海出珠宝,与交阯比境,常通商贩,贸籴粮食”。明朝学者王士性在地理专著《广志绎》中甚至这样说道:“海水虽茫茫无际,而鱼虾蛤蚌,其产各有所宜,抑水土使然,故珍珠舍合浦不生他处。”
从先秦两汉开始,合浦珍珠始终都是珠宝中的佼佼者。而当地人也大都从小练习游泳和潜水,以便从事采珠行业。虽然相比南珠,清代皇室更重视东珠,但在乾隆时期,清廷仍数次下诏,从合浦采珠使用。
广西与东北的采珠人是否曾有过经验交流?在史料中找不到答案。但珍珠球这朵东北满族之花,在广西盛放,却有那么点“天作之合”的意思。难道是起源于采珠劳动的珍珠球,激发出了蕴藏在广西人骨子里的采珠基因?
历史的厚重,劳作的乐趣,体育的魅力,共同塑造了珍珠球。更令人欣喜的是,在东北、广西的部分中小学、甚至高校,都设置了珍珠球公选课,组建起珍珠球队,开展日常教学与训练。假以时日,“儿童奔走浑忘倦”的场景,说不定会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再度出现。
文章选自
《中华遗产》2021年06月刊
《珍珠球:采珠人的遗产》
摄影:潘桂霞 等
编辑:方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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