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极子按：文学多弄臣，俳优以蓄之。位极人臣者，亘古一画师。
在西方16、17世纪，尤其是在腐朽奢侈的西班牙宫廷，养侏儒以供戏弄的风气比中国更甚。委拉斯开兹在两次意大利之行的二十年间(1629-1648)创作了一系列“弄臣”肖像，其中包括一个侏儒的形象。
宫廷弄臣按照服务功能可分为三类:第一类弄臣，相当于东方的优越感，负责插科打诨和奇怪的言论。比如委拉斯开兹在1632-1635年间画了《Pablo de Valladolid 的肖像》，以演员特有的夸张手势表现了巴勃罗的高级宫廷地位。二三十年后，法国画家马奈受这幅画的启发创作了油画《悲剧演员》。两幅画的相似之处不仅在于主角站立的姿势，还在于它们都站在一个孤立的、莫名其妙的、没有地平线的空间里。
【西】委拉斯凯兹 《Pablo de Valladolid 的肖像》 ，1632-1635年，油彩画布，209 x 123 cm
西班牙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藏
【法】马奈 《悲剧演员》 ，1865-1866年，油彩画布，187.2 108.1 cm
美国华盛顿国家美术馆藏
第二种弄臣是一群身体畸形或精神不健全的残疾人，他们有意无意地出丑，以取悦贵族。
【西】委拉斯凯兹 《宫廷小丑胡安德卡拉巴扎斯》 ，1637-1639年，油彩画布，106 x 83 cm
西班牙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藏
第三种弄臣是侏儒，他们让贵族取笑自己的身体缺陷，会充当贵族子弟的玩伴，就像我们在《宫娥》中看到的一样——画面右下角有两个侏儒，其中一个正用他的小脚丫踢着一只比他大的巨犬。
【西】委拉斯凯兹 《宫娥》 ，1656年，油彩画布，318 x 278 cm
西班牙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藏
在《 《侏儒塞巴斯蒂安》 :》中，贝拉斯克斯描绘了这样一个侏儒：他直挺挺地坐在地上，脚掌面向观众，双手紧握成拳放在大腿上，肩上披着一件华丽但不合身的斗篷，嘴唇紧闭，表情严肃而自尊，眼中充满怨恨和痛苦。画家采用了低矮压抑的矩形框形式，后来的艺术史学家称之为“委拉斯开兹实验”。通过这样的画面布局，观者可以充分体验侏儒的局促痛苦的世界，仿佛听到了他的肺腑之言：“我用尽了全力，过完了平凡的一生”
【西】委拉斯凯兹 《侏儒塞巴斯蒂安》 ，约1645年，油彩画布，106.5 x 82.5 cm
西班牙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藏
下期预告：红白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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