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线下音乐场景搬到线上的有效盈利模式还在空中飘着。但在一个非常时刻，全世界受疫情影响的音乐人都冲上了网上。如果没有，至少我想过。
没有营利模式，打赏不如买唱片？
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选择打开摄像机，在一个听不到掌声，感受不到别人气息的地方(一般是家里)举办一场“孤独”的演唱会。流行歌手L Devine因为欧洲巡演取消了临时的线上对战。“Instagram！我们今天感觉如何？”她张开双臂拥抱空气，然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直播的反馈在屏幕上悄悄传递，一首歌的沉默让她很不舒服。因此，古老肥皂剧的声音效果被重新激活，有助于搅动过于安静的空气。
升迪瓦恩
纳什维尔音乐家罗恩卡洛(Ron Callo)因俄亥俄州融化音乐节(Melted Music Festival)取消而遭受经济损失。乍一看，下一个夏季演出季的前景也很艰难。出于道德责任和弥补经济损失的愿望，他举办了一场免费的现场演唱会，呼吁观众通过PayPal和Venmo打赏。演出结束时，他得到了4000多名观众的奖励。虽然数额不大，但也可以谈一谈补贴乐队成员的机票。
从2000年初开始，国内外的音乐节、演唱会像麦子一样被无情收割。罗恩卡洛(Ron Callo)的例子代表了一些音乐人为了自己的生计所做的努力，试图通过单打独斗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但并不是所有被取消的音乐节/音乐会都完全消失了，有人试图将其完全搬到网上。
2月29日晚，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 Ullens Center for Contemporary Art)和摩登天空(Modern Sky)旗下BADHEAD品牌联手Aauto Quicker举办了一场名为“好音乐”(Good Music)的音乐会，试图将即兴音乐现场搬到线上。这场音乐会原本计划在北京艺术空间的苏联风格花园举行，有坂本龙一、两室一厅(庞宽)等音乐家参加。Aauto更快的消解了园水舞台的神秘感和仪式感，而是将坂本龙一等音乐人的工作室展现在观众面前，得失显而易见。
坂本龙一
在线音乐并不新鲜。前几年有一个资本推动的热潮。2016年，王菲“幻乐一号”演唱会在166个国家举行，直播期间总观众超过2000万。然而唯一的实体演出却经历了票务营销的丑闻。早在上世纪90年代，海外音乐人就开始尝试直播。最早吃螃蟹的据说是1993年的一个叫严重轮胎损伤的乐队。
但是直到现在，虽然直播的大部分技术问题已经解决，但是音乐现场直播仍然没有找到合理的盈利模式。时至今日，音乐人赚钱最有效的渠道还是巡演，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疫情扩散迫使现场上线后，音乐行业研究员Cherie Hu告诉《卫报》，支持被取消演出的音乐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购买唱片和周边设备(如t恤)，线上打赏的有效性仍未被证实。”
直播还是录播，可以回放的现场会失去精髓吗？
在国内，疫情爆发恰逢春节假期。最先回应的是行业龙头“摩登天空”。2月4日-8日，“草莓之家不是音乐节”在哔哩哔哩启动，70组音乐人登上舞台。累计观看人数突破100万，单日最高在线人数达49万。数据很漂亮。《家草莓》采用直播和录制相结合的方式，包括两个部分：卧室音乐现场/音乐人之家分享往届草莓音乐节的演出。演出结束后，现场经过剪辑上传到哔哩哔哩，成为UPmaster的永久内容，相当于把音乐现场做成现场录音。
“屋草莓不是音乐节”海报
在直播平台播放视频算直播吗？在实践中，两者之间的界限早已混淆。国内数一数二的音乐现场——深圳B10 Live，自2月25日起开始播放哔哩哔哩历届音乐节的全长现场视频，被称为“昨日音乐节”。播放时间确定，之后不会有回放，现在一定要好好享受。一切都符合真正的“活”的精神。但播出内容早已录制完毕，演出过程中不会再有美丽的意外，这与“现场”精神相悖。
佩吉费伦在1993年写道：“表演的唯一生命在于当下。不能保存、记录或录制表演.这些事情一旦发生，业绩就不存在了。”传统上，表演的本质在于瞬间即逝的感觉，活在当下，与周围的环境和人一起呼吸。
现代传播技术改变了表演的形式，震撼了它的灵魂。一旦奢侈品成为量产快消品，“性能”和“生活”的概念就变得更加主观。不仅如此，就连音乐的意义也在快速变化。
“卧室音乐节”的春天，陪伴者的胜利
把音乐视为“大于生命”的人，恐怕现在已经非常少了。伴奏音乐形式往往能赚更多的钱。官方数据显示，在Aauto Quicker，一个拥有10万粉丝的主播，开播两个小时，一个月的收入在1.5万左右。100万粉丝的主播月收入超过10万元。
延续主播时代的逻辑，互联网感好、善于与用户互动、能留住用户(直播时人均停留时间总是很短)的音乐人，将有机会取得平台意义上的成功。3354更多的观众，更长的停留时间，更多
多的打赏，和更多的关注。
疫情开始后兴起的“云蹦迪”随着复工或有所回落，陪伴性质的“卧室音乐节”却像是能够长期存在下去。2月6日开始，赤瞳音乐邀请8组会玩的音乐人在B站开了直播，输出粉丝点唱，直播倒立，云撸猫，在线漫画创作等趣味性的直播内容。
在这方面已有经验的音乐人明显占了优势。电子音乐人Hana在疫情爆发前积累了数百小时的Twitch（亚马逊旗下深受游戏玩家青睐的直播平台）直播经验，擅长边聊天边播放音乐兼打游戏。Hana为用户提供陪伴和温馨，以及一窥生活和事业隐秘处的亲密感，她的9000余位粉丝则通过现金打赏表示支持。
让时代的风吹过，小众音乐的弯道超车
与B站和快手的初衷一样，小众的音乐人做直播，心怀被更多人听见的愿望。之前因为人手和精力有限而未能有效经营线上阵地的音乐公司和个体，因疫情而意外得到一次试水的机会。
国内最好的世界音乐品牌、上海世界音乐季3月5日-8日在B站做了一系列线上音乐会，内容来源为历年音乐节的演出现场录影。直播的效果出乎意料，直播间的最高人气值接近6万。虽然打赏的数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导流、提升IP的知名度的效果足以让他们开始积极筹备下一期的直播。
寻谣计划”线上音乐会海报
3月14日晚，音乐人小河的“寻谣计划”线上音乐会在快手开播，龚琳娜、老狼、莫西子诗、刘堃、陆晨、钟立风等音乐人在各自的空间接力演唱古老童谣，实时在线观看人数超过150万。2018年开始的“寻谣计划”包括寻找童谣、重新创作、现场音乐会、周边开发等完整链条，往常在每座寻谣的城市都会举办数场现场音乐会，参与人数不超过50人。五十个人一起唱歌，和150万人在线观看有着云泥之别。快手直播虽然与初衷有点不同，但人活着总要让时代的风正正经经地刮过，才知道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
抱着这种精神，连传统的曲艺也开始拥抱短视频和直播平台。因疫情在二三月份取消了300多场演出的上海评弹团，把因此闲散的音响师、灯光师、演出推广人员拢成一个线上演出小组，开始了“网络乡音书苑”的抖音直播，内容还包括团员们的通过自己账号发布的练功、创作、排练等视频内容。
北京时间3月14日上午，国际顶尖的爵士现场品牌Blue Note连线纽约总店，爵士小号手Christian Scott aTunde Adjuah的现场在优酷免费同步播放，昂贵而遥远的现场瞬间成为现实。
Blue Note的三场跨国直播收看人数破五万，最高时有近2000人同时观看，相当于10个Blue Note纽约，或4家Blue Note北京的落座体量。优酷直播相关频道负责人认为，“这三场直播平均33%的互动率和人均10分钟的观看时间非常高，超过其他直播平均。”
虽然因为美国的疫情蔓延，原定两个月的跨国直播第一季被喊暂停，但它打通了一条前所未有的路：跨国小众高端演出场所的直播。它应时而生，效果很棒，虽中途受阻，却未来可期。
当潮流涌入某处，总会催生新的事物。而只有当潮水退去，才能辨明留下来的是什么。这次的线上音乐直播浪潮会留下什么，是否将永久地改变行业，还需要时间来去伪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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